朱小立虽然郁闷和苦恼,可是他欣慰的是,自己交了个知心的女朋友。
这个女朋友就是冯舒月。冯舒月看到他丢掉了工作,也没有嫌弃他,责备他,仍然还像过去一样,喜欢着他,爱着他,关心着他。她依偎在他的身边,给他说些开心话,逗他来高兴。这让朱小立那颗受伤的心,稍稍地得到了些安慰,也获得了些温暖。
只是舒月的妗子——林厂长的夫人梁巧仙,听到朱小立丢掉了工作,她开始为舒月的事情担忧了。因为她和林风当初同意了舒月跟朱小立搞对象,那是因为朱小立有份稳定的工作。他们觉着,舒月是农村户口,没有工作,朱小立有份稳定的工作,他们两个人结了婚,生活虽然不会富裕,也能过得去。可是现在,朱小立没有了工作,舒月也没有工作,他们两个人要是结了婚,还怎么过日子呢!
梁巧仙获知此了此事,她第一时间就跟林风商量了,希望林风能出面,说一说他的外甥女舒月,不要再跟朱小立来往了。可是林风总是模棱两可的,舒月来过几次了,他也是不吭不响的。梁巧仙觉着,舒月是林风的外甥女,让林风出面来说,是比较好的。可是林风总是不吭不响的,这让她心里很不高兴。这天,她忍不住又向林风说:“嗳,老林,舒月是你的外甥女,你不出面来说她,是不是让他们还要来搞呀!”
林风抬头看了梁巧仙一眼,叹了口气说:“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,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呢。我出面来说她,也得搞清楚情况吧!你不能听到风就是雨的,总是这么地急呀。”
梁巧仙看见林风还是推脱,她不想跟他再说了。决定自己出面,担当起林风的角色,来说一说舒月了。因为她担心,这样下去,他们不表个态,到时舒月是会犯糊涂的。这对舒月来说,是没有好处的。
实际上,舒月不多来林风的家里。她觉着舅舅住在干部楼上,层数虽然不高,只是二楼。问题是每次来了,她都得敲门,心里觉着有些不随便。这天,她照看着的皓皓,被他的爸爸和妈妈接走了,他们带着他到公园里去玩了。舒月一个人呆在宿舍里,觉着没有什么事情做,这才跑到舅舅的家里来了。
舒月敲开舅舅的家门,她看见妗子对她非常热情。她一进门里,妗子就满脸堆笑地把她让到沙发上坐下,然后自己也搬了把椅子,坐在了她的跟前。舒月抬头看见舅舅,他却是不动神色,仍然跟往常一样,坐在沙上,戴着老花镜,在翻看他的报纸。等舒月坐下了,他才抬起头来,从老花镜下看了她一眼,点了点头,好象是打过招呼了。
妗子坐在她的身边,她看见她满脸堆笑,心里就知道,妗子跟她有话要说。她还没有问她,梁巧仙已经拉起了她的手说:“哦,舒月,妗子今天可是想问你个事情了,不知道你能不能如实地告诉给我呀?”
舒月看了妗子一眼,她笑着说:“噢,妗子,你有啥话就尽管跟我说吧!”
梁巧仙看着舒月,用温和的话说:“噢,是这样的。我听人说,朱小立被开除了,你自己的事情,也应该好好地来重新考虑了。”
舒月听完梁巧仙的话,她苦笑了一下说:“哦,妗子,这件事情你们是听谁说的?”
梁巧仙说:“好事不出名,坏事满天哄嘛!这么大的事情,还用得着听谁说呀!”
坐在沙发上的林风,这时才停下自己手里的报纸,将老花镜摘下,放到了茶几上的报纸上,看着舒月说:“噢,舒月,你给我好好地说一说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?”
梁巧仙说:“还怎么回事呢,他违犯了人家公司里的纪律呗!跟牛经理还吵了架!”
林风没有接梁巧仙的话,他抬手示意她先别吭声,他要好好地听一听舒月的话。舒月看见舅舅想听自己的话,她忽闪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,看了林风一眼,然后又看了梁巧仙一眼说:“其实,这事儿也不是违犯了公司的纪律,小立也没有跟牛经理吵架……”
“没有跟牛经理吵架,人家能开除了他吗?”梁巧仙还没有等舒月把话说完,就瞪起自己的眼睛有些不高兴地说。
舒月心里这时有好多话,想跟自己的舅舅和妗子来说一说。她觉着,朱小立要是被开除了,到时会影响到她的事情,也让舅舅和妗子的脸上无光。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好了。为了此事,她在心里已经想了好久,她也希望自己的舅舅和妗子,能帮她出面,解决好此事。她觉着舅舅当过厂长,只要出面,牛经理肯定会给他面子的。前几天,她就想向他们开口了,可是一直不好开口。现在听到妗子问了,她随即向他们说:“其实,小立也没有跟牛经理吵架,只是跟他争辨了几句,可是牛经理说他跟他吵架了,要开除他呢……”
舒月的话还没有说完,梁巧仙再次打断她的话说:“你快别为他辩护了。他没有跟牛经理吵架,人家牛经理怎会开除他呢?你不能光听那个朱小立的一面之词呀!”
舒月立刻正色地向梁巧仙说:“噢,妗子,那天晚上,他真得没有跟牛经理吵架!这事你可能不知道,那天晚上,他领着人去加班了,说好了,回得晚了,食堂里是要给他们留饭的。结果他们回来的晚了,食堂里没要给他们留饭……”
“没有给留饭,就值得跟人家牛经理吵架呀?”梁巧仙急着接过话来说,“他跟人家牛经理吵架,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对。舒月,你可千万不能只听朱小立的。如果他没有跟牛经理吵架,牛经理也不会随意开除他的。我和你舅舅现在所担心的是,他没有了工作,你跟他还要来往,我不知道你自己想过这个问题没有?”
舒月听到这里,她不再吭声了。她知道自己跟妗子说得再多,她也是会不相信的。舒月不吭声了,梁巧仙仍然还在说。她说出了一大堆理由,就是希望舒月不能再跟朱小立来往了,要与他一切两断。可是妗子的这个观点,舒月觉着自己还不能接受。因为她跟朱小立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,现在他丢掉了工作,自己马上就跟他提出分手,这有些太绝情了。再说了,从良心上来说,她也是不会这样做的。她觉着自己就是与朱水立分手,也得有个合适的机会。舒月想到这里,她抬起那双灵动的大眼睛,看着梁巧仙这才说:“妗子,你说得很对。这个问题,我也早就考虑过了。只是我觉着,小立刚失去了工作,他现在思想上很痛苦,我现在马上向他提出分手,他的思想上肯定是会接受不了的。我即使跟他分手,也得等到有个合适的机会才行呀!”
梁巧仙听完舒月的话,她忍不住嗓门就提高了八度说:“哎呀,舒月,不是妗子要说你呢。你管人家思想上接受了接受不了呢!当初,我们同意你跟他搞对象,就是考虑到他份工作。那时觉着,你们将来结了婚,日子过得虽然不会富裕,也能凑合着过。可是现在他没有了工作,你自己也没有工作,你们要是结了婚,将来还怎么来过日子呀?如果你现在不跟他当机立断,还拉拉扯扯的,到时候就不好断了,吃苦的可是你自己了!”
舒月听到妗子的态度坚决,她有些为难了。只好再次向她解释说:“妗子,你说得很对。他没有了工作,我也没有工作,我应该跟他一刀两断。可是我跟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,我觉着他这个人,还是比较诚实的,也比较勤奋。当初,我跟她搞对象,就是看到他这一点。他当时有工作,也没有嫌弃我没有工作。现在他没有了工作,我马上跟他断绝了关系,从心里上来说,我觉着是有些不合适的。”
“哎呀,舒月,闹了半天,你还是这种态度呀!”梁巧仙有些不高兴了,她用责备的口气向她说,“你说他人诚实,比较勤奋。是的,他可能是这样的人,我也不会否定!问题是你们结了婚,那是要过日子的,不是闹着玩的!再说了,他为人诚实,比较勤奋,这只是一个方面。但是你考虑过其它方面的问题没有,我觉着他这个人,脾气很暴躁。你想想,他的脾气不暴躁,怎么能跟人家牛经理吵架呢!他跟牛经理吵架,这就说明他的脾气非常不好。你跟了这样的人,到时还能有好日子过嘛!”
舒月被梁巧仙说住了,他只好给低下了头,用牙咬着嘴唇,一句话也不说了。
坐在沙发上的林风,先是听着,现在看到舒月不吭声了,而妻子还是那么地盛气凌人,他有些听不下去了。这下才接起话来说:“噢,巧仙,你也不能这样武断了。牛昆生开除朱小立,事情究竟是怎样,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呢。你只是听别人在说,你也应该好好地听一听舒月的意见嘛!”
舒月听到舅舅支持她的观点,她赶紧接起话来又说:“我听人说,小立那天晚上,真得是没有跟牛经理吵架。是他带着工人们加了班,回到食堂里吃饭,食堂里没有给他们留饭,还听说稀饭里给添加了冷水。小立他们跟食堂里的炊事员吵了几句,牛经理就走进食堂里了。可是他没有问情况,就批评了小立他们。小立可能有些沉不住气了,跟牛经理解释了几句。牛经理就火了,说他跟他吵架,就通知车间里不让他去上班了……”
“哎呀,舒月,你到现在还为朱小立在辩解呀!”梁巧仙有些不高兴地接过话去说,“人们都说他跟牛经理吵架了,你还说没有吵架。他如果没有跟牛经理吵架,人家牛经理能开除他吗?情况已经很清楚了,你还是在为他开脱。你不能听朱小立一面之词,现在要多听一听别人的意见……”
林风还没有等梁巧仙把话说完,他向她摆着手说:“你也别胡猜了,你要好好地听一听别人的意见。我虽然不了解情况,可是牛昆生这个人,我还是比较了解的。他这个人做事,喜欢独断专行,不喜欢听下面人的意见。他当副厂长那会儿,我就已经发现了他这个问题,还批评过他呢……”
“哟,哟,哟,你在舒月的面前给当起好人来了。”梁巧仙说,“你既然知道牛昆生这个人有这样的毛病,当初你为啥还要提拔他当厂长呀?现在是舒月这样说了,你就站在舒月那边这样来说话了。”
林风有些不高兴地挥动着胳膊说:“好好好,我不跟你说了。我跟你一说,你就会强词夺理!牛昆生他的提拔,可不是我提拔的。这是上级领导决定的。人事方面,我只能提个建议,没有决定权。牛昆生他能被提起来,是他会跑路子,也会拉关系。我听说他跟局里的高局长走得很近。高局长一直想提拔他,当时我在位子上,不能提拔上来他。我下来了,他就被提拔上去了。你说我站在舒月的立场上说话,这纯粹是胡说八道!我怎么就会站在舒月的立场上说话呀?我只是想根据情况,来分析判断问题嘛!”
“你判断个屁!”梁巧仙看了林风一眼,气呼呼地将身子一扭,不想再跟他说话了。
林风这下也不说了,他拿起杯子,准备要喝水,可是杯子里没有水了。舒月赶紧站起身来,接过杯子,给林风倒了一杯子,端到茶几跟前,递给了林风。林风端起杯子,放在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,这才放下杯子又说:“不过,牛昆生这个人,我觉着他还是有经济头脑的。他敢做,也敢干,胆子比较大,这是他好的一方面。但是我也不赞成他的作风问题。他这个人私心太重,什么事情都喜欢考虑着自己,这也是他的弱点。”
“他有这样的弱点,企业交到他的手里,到时不是会出现问题嘛!”梁巧仙说。
林风说:“这就看我们的约束机制了。如果能约束住他,他可能就不敢胡作非为了。如果约束不好了,或者说监督不到位,像他这样的人,就可能给搞出问题了。”
梁巧仙听到这里,她冲着他不高兴地说:“哼,你就是会说这样的话,谁还不知道监督不到位会出现问题了。”
林风看到妻子不想听自己的话,他这下不说了。揣起茶几上的杯子,又喝起水来。喝了几口,放下杯子,又向舒月说,“哦,舒月,你给我好好地说一说,朱小立这个人究竟怎么样?你自己搞对象,要记住一条,人品是第一位的。如果人品不好,你就跟他不要继承来往了。如果觉着他的人品还可以,还可要多来了解了解。”
舒月赶紧向林风说:“噢,舅舅,我觉着朱小立这个人的人品还是可以的。他比较勤快,也比较能吃苦。只是性格,就像我妗子说的,可能有些犟,爱认死理。我已经跟他说过好几次了,有时候他能听进去,有时候就听不进去了。”
林风听到这里,他叹了口气说:“唉,朱小立这个孩子,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。他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庭,他父亲是工程师,工作能力也很强。只是煤气中毒给死去了。留下他跟他哥哥,两个人相依为命,应该说他是由他哥哥照顾长大的。也正因为这样,他可能才养成了倔犟的性格。不过,在宿舍里,他跟其他孩子比起来,还是比较好的。他比较老实本分,不像有些了孩子们,游手好闲的……”
梁巧仙有些不满地瞪了林风一眼说:“哟,老林,你这是不是还要支持舒月继续跟他搞对象呀?我可是听人说,他跟牛经理吵架,一直都不承认自己的错误!”
林风抬头看了梁巧仙一眼说:“承认不承认错误,你怎么能知道呀?你也是在听别人瞎说嘛!只有公司里做出决定了,这才能相信呀!至于舒月跟朱小立搞对象的问题,就不要搅在一块儿,应该是两码事情嘛!”
梁巧仙立刻火了,她冲着林风说:“这怎么能是两码事呢?这分明是一回事儿么?朱小立他不承认错误,这就说明他的性格非常古怪,爱认死理。这种性格的人,你还让舒月跟他继续来往呀!我给你说吧,他们到时要是结了婚,苦日子可是在后头呢!”
舒月听见妗子一个劲地说朱小立不说,她有些不想听了,站起身来说:“噢,妗子,好啦!你和我舅舅就不要为我的事情操心了。我的事情由我自己来考虑吧!”
梁巧仙说:“我就是怕你考虑不好了,才帮你来考虑了。你看你舅舅,遇到什么事情,就甩手不管了。你知道吧,他当厂长那会儿,也是这个德性。要不然,他也不会把牛昆生这样的人给扶到台上去的……”
林风乜斜了梁巧仙一眼说:“你看你,又在胡说八道了,牛昆生不是我扶上去的!”
舒月看到舅舅和妗子快要吵起来了,她赶忙向他们说:“好啦,好啦,牛经理是不是我舅舅扶上去的,现在咱们别说这些了,还是考虑咱们自己的事情吧。”
梁巧仙看了林风一眼说:“是的,舒月,你是不知道呀!你舅舅这个人,我真得是没法来说。他当了一辈子的厂长,什么事情也没有给自己解决。你看人家牛经理,才当了几年经理,就把他家里的好多亲戚,都给弄进厂子里了。唉,当初你舅舅要是稍微能松一松口,我还能不把你们给弄出来呀!”
林风说:“你看你,干部都要是这样,人民群众还会拥护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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